在工作中，我们首先要区分开简单系统和复杂系统。一个简单的系统，比如说引擎，它是繁琐的，但可以遵循经典的因果论处理。如果系统出现不良状态或不良结果，只要通过错误分析就能解决问题。

而复杂系统在我们看来则是复杂的封闭运行的系统，无法从外部查看或改变。就算出现了不良状态也无法立即更改，只能进行系统内部的沟通干预。然而，干预的结果事先是不可预测的。即使是重复同样的干预措施，也不能指望取得一模一样的结果。复杂系统是生物系统、心理系统和社会系统自行组织到一起。打比方说，狗的心理是不可预测的，如果你不小心踩它的尾巴，它可能会给出完全不同的反应方式：比如第一次它可能逃跑了，第二次它可能会反咬你一口。所以在我们看来组织是复杂的社会系统，它如同心理系统一样不可预测。

变革只能发自于系统内部，这一视角让我在陪伴组织变革过程中始终心怀谦卑，也对我作为顾问的提出的干预措施有很大影响。

正如前面提到的，这个问题取决于你指的是什么系统。在管理咨询方面，我们尤其熟悉的是组织这种特殊的复杂的社会系统。在家族企业中，我们会同时和家族、股东及管理委员会打交道，这是几个思维迥异的社会系统。当不同的系统思维碰到一起时，我们会面临很多矛盾，需要适当的管理支持。

在我的理解中，这些社会系统的基本要素是沟通。在组织中，决策是最重要的沟通流程。作为一名顾问，我认为我的工作是观察沟通方式和决策方式。我认为，顾问最大的作用之一，就是帮助管理团队提升决策能力，使其能够做出明智的决策并付诸实施。只有得到后续的跟进和支持，决策才是有效的。

我建议年轻人们尝试去理解不同系统的逻辑，不论他们所关心的事情发展是好是坏，年轻人都要有自己的想法。

只有当我们形成了自己的意见和主张，才有可能去发起或支持相应的变革。每一个运行系统，比如政治、经济或科学，都会输出相应的社会福利。基于这些事实，年轻人需要决定自己是否接受既定的结构及其给予的结果。

即使我们这一代人，也对我们当时的教育体系颇有微词，但我们尚未实现真正制度性的变革。未来的挑战将迫使社会变革，因此每个年轻人都应该明确自己对这些制度的期望。如果你们希望社会朝着你们想要的方向改变，这将是支持变革的先决条件。

就我的理解，总会有制度为我们的社会作出贡献，制度也必须为社会作贡献。否则世界无法养活100亿甚至更多人。由于社会系统是自组织的系统，我们需要经常检验这些系统是否正在作出它们应该作出的贡献。如果不是，我们应该把变革的必要性反馈到社会沟通系统中，并支持实现体制变革的决策流程。回避问题并不是解决方案——塑造未来需要每个人的努力！